“我常常以为自己有2个女儿,我常常会搞不清楚,以为小米就是若宁,若宁好像就是小米。若宁的离去,改变了我的一生。”因为保姆的疏忽,19个月大的女儿若宁独自吞食果冻,结果窒息死亡。尽管事情已经过去10个月,陈俊超夫妇第二个女儿陈宣米(小名小米)也已经7个月大了,但是,只要一谈及当时的事情,陈氏夫妇的泪珠仍然在眼眶里打转。
“现在孩子24小时都由自己看护”
若宁的离开,小米的出现,也改变了陈俊超夫妇生活中的很多很多。“我们家再也不可能出现果冻,甚至连瓜子、花生、话梅这些零食都不允许在家里出现。”陈太太说,“而且,现在孩子24小时都由自己看护。现在哪怕我们俩在餐厅吃饭,朋友说想帮我们抱一会孩子我都不放心,不能让小米离开我的视线半步,而且任何抱小米的人,我们都会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给小米吃任何东西。”陈俊超说:“其实,我太太以前就是个谨慎的人,现在她做任何事情都更加慎之又慎。”
“现在我出差,一定坚持当天回家。所以每次都是早上七八点的飞机去北京或者西安,然后当天晚上七八点的飞机回上海。”家里累积的机票证实着这位父亲的辛劳。因为陈俊超工作的办公室位于镇宁路,所以陈氏夫妇一直住在华山路兴国路附近。但现在他们俩都非常害怕路过八五医院,因为若宁最先就是送到那里抢救的;他们也一直回避华山绿地,因为若宁以前最喜欢骑着小自行车带着她的天线宝宝玩具去华山绿地玩。
搬家了,但留着若宁的一切
陈俊超一家现在租住在兴国路上的一套普通公寓里,不大的三室一厅,家具也非常简单。陈太太解释说,“若宁的事情发生后,我们立即搬家了,因为想逃离原来的环境,所以非常仓促借了这套房子。”我们看到:若宁原来的玩具、图书、画册都被整齐的归置好了,并且摆放在一眼就能看见,伸手就能拿出来的地方。就好像小若宁随时都可以抱起她的玩具出去玩。陈俊超随手抽出一本画册说:“那个时候,若宁特别喜欢拿这本画册带到厕所里,然后让我陪着给她讲上面的故事。后来,她甚至常常借口上厕所,要我给她讲画册上的故事。”话还没有说完,陈俊超的眼眶已经忍不住的泛红了,声音都变得哽咽。
一进门的餐桌上,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并排夹着若宁和小米两张照片的相架。“这样能让我感觉到若宁还是每天和我们在一起,就像自己有两个女儿一样。”陈俊超说,“我常常会以为小米就是若宁,若宁就是小米。要是有人问我有几个孩子,我还是会自然而然脱口而出说,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快3岁了,一个还只有7个月。”
直到今天,陈俊超似乎都不相信这个可爱的女儿就这样离开自己了。“每天上班前,他都会拿起相框,用袖子擦拭去上面的灰尘,并亲亲她的小脸。”陈太太心疼地说。
小米在姐姐当年出生的地方出生
去年3月,若宁出事时,陈太太已经有7个月的身孕,“小若宁是在美国出生的,其实我们一直都希望小若宁还能回来,所以特意在去年6月再次赶回美国,到若宁出生时的医院出生时的病房,生下小米。”陈俊超说。而陈太太告诉我们说,“生下小米的时候,我就发现她长得和若宁几乎一模一样,也是非常地像她爸爸。而且,连脚底的一颗胎记都和若宁生得一模一样。我们真的很高兴,感觉就像若宁真的回来了一样。最初,我们连名字都不想改,还是叫若宁,但是因为户籍上不允许,才改掉的。”
建立网站防止悲剧再发生
若宁出事后,陈俊超整整有半年没有工作:在台湾和上海两地奔走;接待媒体的访问;泣书上海消保委和台湾消基会小颗果冻下架;陪太太去美国生下小米……“其实,直到小米出生后我们回到上海,生活才开始渐渐安定下来。”陈俊超说。
陈俊超夫妇被若宁改变的生活还要继续。陈俊超说:“我已经做好了一个网站,把若宁的整个事情经过梳理一下。主要的目的就是希望提醒家长们,千万不要再忽视果冻的危害了。”此外,距离民事诉讼的2年期限还有一段事件,陈俊超还在等待华元盛香珍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如果他们还是这样漠然的话,我们肯定要找机会起诉。”
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陈太太再次叮嘱说:“又过年了,我们真的是非常希望能告诉大家,过年送礼千万不要再送小果冻了。”
事件回放:
2005年3月15日,陈俊超19个月大的女儿若宁食用果冻时不幸被卡住,在儿科医院重症监护室,医护人员全力抢救了88个小时,但3月19日凌晨3时10分,若宁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女儿发生意外后,陈俊超夫妇决定调查果冻提示语情况。他们发现,尽管很多果冻品牌标示了提示字样,但是并没有说明孩子食用可能造成噎死的严重后果,以及噎食后的急救图示。此后,陈俊超夫妇在上海和台湾两地奔走,希望通过媒体呼吁,让每位家长注意到果冻带给儿童的潜在威胁。
2005年7月,新的果冻国家标准草案起草完毕,其中规定小果冻的直径尺寸必须大于等于35厘米,包装上必须在明显位置标明警示语和食用方法。2005年9月29日,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和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2005果冻国家标准,并宣布新标准将于2006年5月1日起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