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说话,不能坐立,身体没有太大发育。鞍山海城新台子镇西小村的于爱华30年来基本上是在炕上度过的。30岁的她身高没过1米,体重30多斤。30年来,父母从未听到她说“爸、妈”两个字,他们每天嚼饭用匙一勺一勺地喂养了这个“长不大”的孩子30年。
“啊、啊……”见到有人进屋,趴在炕上的于爱华将双臂顶在炕上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着陌生人。“这孩子不会说话,一有陌生人来就这样。”59岁的母亲刘德霞说道。好像知道妈妈在说自己,于爱华吐了吐舌头,动作和两三岁的孩子一样。
于爱华穿着一套儿童服装,头顶处的头发已经十分稀少。尽管头上已经出现了抬头纹,但是她那和婴儿一样的表情,没人相信她已经30岁了。
父亲于本涛今年66岁,他说爱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30年前孩子出生时皮肤不太好,也没有啼哭声。当时两口子也没赶到孩子有什么异样,欢天喜地地将孩子抱回家。那时候,于本涛正好认识了一个沈阳的医生,那位医生看到孩子的时候告诉两口子,孩子一定有毛病。
刘德霞说,那时候我根本不相信,还认为人家医生瞎说。医生说,过几个月孩子如果还这样,去大医院看看吧。
后来孩子仍然不能说话,不能站立。两口子有些急了,抱着孩子去沈阳的大医院检查。经过专家会诊,小爱华先天性发育不全,并且患有骨畸形、巨结肠等疾病。而且这样的孩子养不好,很容易就会夭折。
“有人劝过咱们别要这个孩子了,但这是我身上的肉啊……”刘德霞说。
从那时候开始,两口子四处为孩子求医,但是爱华的病没有好转。
“不管病看没看好,这孩子活一天,咱们就要好好养一天。”就这样小爱华一点点长大,身体却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呜咽之外,仍然不能说话。“以前还能爬来爬去,现在费劲了。”看着孩子,刘德霞说。
于本涛介绍,家里生活条件一般。“这30年来,我们一天三顿饭,她就一天三顿饭。”刘德霞说,孩子根本就不会嚼东西,给她喂什么就直接咽下去。这些年来,每次都是他们嚼完再一勺一勺地喂她吃。
30年来,夏天怕孩子被苍蝇蚊子咬着,父母轮着看守着孩子。冬天,他们为孩子准备好好几套棉衣,孩子一尿裤子,他们立即换掉。
刘德霞告诉记者,30岁的爱华基本上什么都不明白。只对身边的几个人熟。刘德霞10岁的孙女现在成了姑姑最好的玩伴,爱华一看到她就会笑。
刘德霞说,这些年爱华经常哭,孩子哭,她也跟着哭。有一次,爱华在屋内突然摔倒了,口吐白沫,好不容易把孩子弄醒了,孩子大哭。她也跟着哭,后来令刘德霞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孩子不哭了,竟然举起小手给她擦眼泪。“虽然孩子没有叫过我妈,但我知足了。”
目前,爱华一年的药费是老两口最大的支出。于本涛说,现在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是种地,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一定会将孩子养活下去。
记者离开于家前,刘德霞端了碗水,把爱华平放在炕上,用勺子将水送进爱华嘴里,水有一半被爱华吐了出来,刘德霞给爱华擦了擦嘴,然后继续喂。